用來招待貴賓的四川臭豬肉房梁上懸掛53年(這肉還能吃嗎)
子薇
在四川省道孚縣、雅江縣一帶的雅礱江支流鮮水河下游兩岸,生活著一個極具民俗特色的古老藏族部落,因所生長的地方是扎壩,所以他們自稱為“扎壩娃”,總?cè)丝诩s1.3萬。
生活在道孚縣的為“上扎壩娃”,生活在雅江縣的為“下扎壩娃”,雖然有細微區(qū)別,但整體基本相同。
扎壩人的獨特民俗特別多,吃“臭豬肉”就是其中一部分,他們把豬掛在房梁上,少則3~5年,多則10~30年,有些甚至超過了50年,一個家庭的“臭豬”越多,側(cè)面反映這戶家庭越“富有”,曾經(jīng)有富商出巨資想購買一頭“臭豬”,結(jié)果卻遭到了拒絕,因為這些“臭豬”,吃一頭少一頭,而且扎壩人天性淳樸、豪邁直爽,不能單純以金錢來衡量,反而他們更愿意免費給客人品嘗“臭豬”。
在說扎壩人的“臭豬”之前,有必要也說下他們的另一個民俗特色,那就是“爬房子”的婚俗。
男生在16~17歲之間開始談戀愛,找到對象后,男生會在白天表達愛意,例如“搶”走女生的頭巾或戒指,如果女生也看上男生,就會羞羞的跑回家。
等到夜深人靜時,男生需要徒手攀爬超過10米的房子,女生為了讓男生知道閨房的位置,會在男生爬房子之前,提前打開窗戶,其中需要女生允許男生爬房,不然會被視為“冒犯”,而且如果男生爬錯房間,也會受到嚴厲的懲罰。
如果男生沒能順利爬到樓頂,證明爬墻技術(shù)不夠,這樁戀情大概率以失敗告終,而且扎壩人的家庭關(guān)系中不存在夫妻,他們的族群以母系為核心,生完孩子后,子女完全由母親撫養(yǎng),男子在大家族中以舅舅的角色,幫其他姐妹撫養(yǎng)她們的子女。
扎壩人是如何制作“臭豬肉”的?
在了解完扎壩人的奇特婚俗后,我們再來了解下扎壩人的“怪異飲食”,臭豬肉在扎壩當?shù)氐囊馑紴?ldquo;舊豬肉”或“陳豬肉”,之所以時隔53年,不僅能吃,味道還很不錯的原因,全在他們的制作手法上。
在挑選到膘肥肉厚的豬后,跟普通殺豬方式不同的是,扎壩人會用繩索套住豬的脖子,接著用力勒緊,豬死亡后不會流出血液,接著他們在豬的胸腹部開一道小口,將豬里面的內(nèi)臟全部取出來,接著在豬的體內(nèi)放入圓根、青稞以及其它谷物,縫合后用黃油、灶灰等材料摻水的糊狀物,均勻涂抹在胸腹部的傷口處,使其達到密封的效果,當然,豬的鼻孔、嘴部等其余通氣孔都要用這種辦法封住,使其達到隔絕空氣的目的。
在將豬進行“密封”操作后,扎壩人將其放入麥糠中吸水,約十天后取出,將豬取出后埋入坑中,用灶灰將其完全覆蓋,約1~2年后取出。
取出后,扎壩人將油泥涂抹在豬身上,接著就可以把豬懸掛在房梁上了,用每天做飯炒菜的煙來循環(huán)往復的熏,在煙熏過程中,豬的油漬、水分都會被帶走,再加上當?shù)貧夂蚋稍?,簡而言之,豬肉不斷風干熏制后很難滋生細菌,自然也很難腐敗,所以儲存時間也就更長。
這種做法不由得讓我想起了愛斯基摩人的“腌海雀”,他們捕捉到100只侏儒海燕后,將其放置在陰涼處24小時,接著殺死一頭海豹,在腹部切開一道口,將100只侏儒海燕放進海豹的胃里,排出空氣后對海豹傷口進行縫合,接著涂抹海豹油脂,最后將海豹埋在永久凍土層。
2~3年后取出來,愛斯基摩人吃的就是海豹肚里發(fā)酵的海燕,這種做法跟扎壩人做臭豬肉相似。
為什么扎壩人做的“臭豬肉”如此美味?
從本文圖片不難看出,懸掛在房梁上的豬,第一眼看上去又黑又臟,而且即便相隔很遠都能聞到一股臭味,不過即便如此,臭豬肉在當?shù)乜墒且坏勒滟F的美食,而且越吃越少。
據(jù)當?shù)厝苏f,他們一般不吃臭豬肉,只有當貴客來訪,感情關(guān)系足夠深厚時,才會請客人吃臭豬肉,他們不會完全分解,而是吃多少,用刀就切多少,其余繼續(xù)懸掛在房梁上。
臭豬肉吃法很多,既可以生吃,也能煲湯炒菜,香味撲鼻,這也不是我在這瞎說,央視節(jié)目《遠方的家》主持人在品嘗過臭豬肉后表示,剛開始有點苦,但細細咀嚼后很快就能感受到一股濃郁的酒香,絕妙的感覺沖擊著味蕾,讓人沉浸其中,回味無窮。
這又是為什么?
中華美食博大精深,從臭豆腐就可窺一斑而見全豹,扎壩人制作臭豬肉的手法可以追溯到戰(zhàn)爭年代,當時食物很容易腐爛,大家后來發(fā)現(xiàn)煙熏的食物可以延長食品保質(zhì)期,在制作臭豬肉時,隔絕了空氣和吸收水分后,抑制了細菌微生物的生長。
但豬肉在發(fā)酵過程中也會被厭氧生物分解,它的臭味來源于蛋白質(zhì)降解產(chǎn)生的氨類氣體,之所以吃起來味道鮮美的其實是谷氨酸,而其中的酒香味來源于豬肉肚里那些谷物發(fā)酵所產(chǎn)生的酒精。
看到這里,有人不禁會想,扎壩人的臭豬肉放這么久,會不會有什么致病菌,例如肉毒桿菌,它是全球毒性最強的病菌之一,而且生長在厭氧環(huán)境下,人類一旦吸收這類毒素,重則死亡。
其實大可不必擔心,腌制肉類雖然的確有肉毒桿菌的風險,但扎壩人在豬肚里加入了圓根、青稞以及其它谷物,在它們發(fā)酵過程中會產(chǎn)生大量乳酸菌,而乳酸菌對肉毒桿菌和其他病菌有壓制作用,這也是臭豬肉能保持多年不腐爛的一大原因。
不過腌制、熏制的食品總歸有點風險,雖然危險性不大,但還是建議大家不要頻繁多吃,適度即可。